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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25-06-11 20:28:3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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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言发现老公出轨那天,他正跪着求我签净身出户协议。“公司快破产了,债务我来背,你走了才能保全自己。”我含泪签下协议,却在当晚发现了他对小三说:“那蠢货真信了我的话,等钱到手我就给你买高定珠宝。”三个月后,我在他们婚礼后台调试设备。新郎深情告白时,大屏幕突然播放他哄我签下协议的录音,以及他挪用公款和出轨的证据。警笛声由远及近传来时,新郎瘫倒在了香槟塔下。01.看到程熠和江冉的婚纱照时,我正坐在老旧的出租屋里。手机屏幕泛出的光刺的眼睛发酸。江冉那张精修过度的脸紧紧贴着程熠,配的文案是:“兜兜转转,真爱总会重逢。”“真爱?”我从喉咙挤出一声干笑,只觉得无比讽刺。那我这么多年算什么呢?三个月前,我还没有沦落到这间破旧的出租屋。在我精心布置打理的大平层里,我的丈夫程熠跪在地板上。他眼眶通红,声音哽咽:“然然,公司……撑不住了,外面全是债主!签了这份协议,债务我一个人扛,你才能安全!”我看着这张曾经发誓说爱我一辈子的脸,心如刀割。眼泪砸在纸上,洇开成水渍。“然然,你信我!”他抓住我的手,力气大得吓人。我信了。信了他的眼泪。信了他说的“都是为了保护你”。可协议上“放弃婚后所有财产”的字眼,最后衬得我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。就在当晚,我净身出户后,想起忘了和他说给他煲了粥。在我回去想告诉他时,却发现了他出轨的事实。“冉冉,搞定了!那蠢女人真信了公司背债,以为我是为了保护她,感动得都哭了!笑死了!等过两天事情都处理好,我就带你去挑珠宝。”我听着他对我的嘲笑,对那个女人的甜言蜜语,只觉得浑身发冷。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我再也忍不住,冲到狭小的卫生间,对着水池干呕。我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,脸色惨白,眼里却是藏不住的恨意。程熠、江冉,你们联手织的网,把我像鱼一样捞干净,踩进泥里。那我们就看看,最后被钉在耻辱柱上的,究竟是谁!02.手机嗡嗡作响,屏幕亮起,是招聘软件的一条推送信息。“S&K酒店——顶级宴会厅诚聘高端婚礼策划临时助理。要求:品味卓绝,心思缜密,抗压能力强,熟悉……”S&K?本市最豪华的酒店,也是程熠和江冉即将举行婚礼的场地。指尖划开屏幕,我点开链接。过去五年,我是程熠最完美的“助理”。替他打理公司琐碎,安排社交宴请,照顾家庭起居,培养所谓的上流社会富太太们必备的技能……如今,这些曾被他视为理所当然的付出,将成为我最锋利的刀。我将简历里关于程熠的信息抹去,只留下那些锤炼出来的技能和经验。投递。发送。几天后,我站在了S&K人事部的门外。手心微微出汗,不是因为紧张,而是因为一种即将踏入战场的兴奋。门打开了,上一位面试者离开,我敲门走了进去。一个穿着剪裁利落套装、面容严肃的女人坐在那。她是宴会部的张瑜张总监。“林殊然?”她扫了一眼简历,抬眼看向我,目光锐利,“自我介绍一下吧。”“张总监您好,我是Renata。”我声音平稳,带着恰到好处的谦逊。Rena,一个全新的、与“林殊然”那个傻瓜彻底切割的名字。面试过程像一场无声的角力。她问我对一场顶级婚礼的理解,我侃侃而谈。从色彩心理学讲到空间流线设计,那些被程熠逼着“提升品味”时啃下的知识。此刻成了我最好的铠甲。她指着会议室墙上一个展示案例:“这套森系主题,客户反馈不错,但你觉得有没有遗憾?”我仔细看了看,目光落在中心花艺上。“白色郁金香和绿色洋桔梗的搭配很清新,但缺少一点‘呼吸感’。如果能在主桌花艺里加入几枝姿态更野逸的雪柳,或者降低两侧高脚花器的密度,整体会更灵动,不至于被绿意‘压’住。”张总监的眉梢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。她没说话,又问了几个刁钻的现场突发情况处理。我一一应对,答案的核心是:客户至上,细节为王,永远有备用方案。“明天来上班。”她合上我的简历夹,“跟‘挚爱永恒’项目组。新人,多看,多学,少说话。”“挚爱永恒”。程熠和江冉的婚礼代号。我走出酒店金碧辉煌的大堂,阳光刺眼。命运真是讽刺。03.第二天,我踏进S&K宴会部后台。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氛、新鲜花材的味道。以及,一种无形的紧绷感。巨大的电子屏上,“挚爱永恒——程熠先生&江冉女士”的字样滚动播放,刺痛我的视网膜。“Rena!磨蹭什么!”一个尖利的女声刺破忙碌的嘈杂。江冉穿着一身当季新款小香风套装,手指上那颗硕大的钻戒晃得人眼花。想必就是用赃款买的高定珠宝。她像巡视领地的女王,挑剔地指着我刚摆好的迎宾桌花。“这粉雪山玫瑰蔫了吧唧的!还有这搭配,土死了!”“我要的是高级感!高级感懂不懂?换!全部换掉!用进口的朱丽叶塔!”她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几乎戳到我鼻尖。我垂下眼睫,掩去眸底的寒光,声音放得又低又顺从:“好的,苏小姐。立刻联系花商更换。”转身时,我听到她不屑地跟旁边的人抱怨:“哪儿找的木头人,笨手笨脚的,一点眼力见儿都没有!”我抱着那盆被她贬得一文不值的花走向工作间。在无人的角落,手指狠狠掐进娇嫩的花瓣。江冉,尽情嚣张吧。你现在踩得越狠,将来摔得就越惨。第一次正式见到新郎官,是在婚礼流程协调会上。程熠一身名牌休闲装,姿态闲适地靠在椅背里,听着策划师讲解。当张总监介绍我是负责现场执行细节的助理Rena时,他随意地瞥了我一眼。那眼神,是看一件无关紧要物品的漠然。带着一丝习惯性的、居高临下的轻蔑。他甚至没认出我这个同床共枕五年的前妻。也对,他眼里只有江冉这个真爱,哪还容得下被榨干丢弃的“黄脸婆”?会议结束,众人散去。程熠似乎忘了拿他的平板电脑。它就那么随意地躺在会议桌上,屏幕还亮着微光。我的心跳漏了一拍。机会!我装作收拾资料,快速靠近。屏幕显示着云盘登录界面,用户名自动保存着:cy@xxx.com。一个念头电光火石般闪过——他会不会用简单的密码?或者,有指纹?环顾四周,无人。我屏住呼吸,拿起平板。屏幕感应到触碰,指纹识别框弹出。我试探着,将拇指轻轻按在那个熟悉的home键位置——那是过去七年,无数次替他操作手机平板时留下的肌肉记忆。04.“滴。” 一声轻响,解锁成功!血液瞬间冲上头顶。我快速点开他的云盘,找到一个标注着“私人”的文件夹,权限设置竟然只是基础加密。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点按,将里面几张票据照片和零碎的转账记录截图。然后火速发到我事先准备好的加密邮箱。动作快得像演练过千百遍。刚发送成功,门外就传来脚步声。我迅速退出,清除后台记录,将平板放回原位,拿起抹布开始擦拭桌面。程熠推门进来,看到平板还在,松了口气,抓起就走,甚至没多看我这个“保洁阿姨”一眼。我攥着抹布的手指关节发白。那几张截图,清晰地显示着挪用公款的痕迹:购买钻戒的发票抬头是他公司的一个无关项目。大额转账的时间点与项目拨款高度吻合。铁证的一部分,到手了。接下来几天,我成了江冉的专属“受气包”。她似乎以折磨我为乐。咖啡温度差一度,不行!椅背的纱幔角度歪了半厘米,重弄!她的声音又尖又利,像指甲刮过玻璃。“Rena!你耳朵聋了?这点小事都做不好!张总监怎么招的人?我要投诉你!”一次下午茶会,我端着沉重的托盘为江冉和她极力巴结的王太太服务。苏晴正眉飞色舞地炫耀婚礼细节。王太太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,眼神却有些飘忽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。“王姐,您是不知道,阿熠为了让我满意,什么都用最好的!光是那套Vera Wang的婚纱,就得这个数!”苏晴夸张地比划着,无名指的钻戒晃得刺眼,“有些人啊,就是没这个命,只能眼巴巴看着,心里指不定怎么酸呢。”她意有所指地瞟了我一眼。我垂着眼,将一块精致的马卡龙轻轻放在王太太手边,动作稳得没有一丝颤抖。托盘边缘,一份不起眼的文件“不小心”滑落,恰好掉在王太太的脚边。文件封面印着程熠公司的logo和一行大字:“南湖项目资金使用情况说明(内部)”。“哎呀,对不起王太太!”我慌忙蹲下捡拾,一脸惶恐。王太太摆摆手,目光却像被磁石吸住一样,落在了那份文件的标题上,眼底闪过一丝精光。她没说什么,只是端起茶杯,轻轻抿了一口。05.没过两天,李总——程熠公司那个有名的刺头竞争对手,竟然“碰巧”也来酒店谈事。我“路过”他休息的会客室门口,“无意”间遗落了一个不起眼的便签条。上面打印着几行模糊的信息,指向陈哲挪用资金购买奢侈品的“线索”。李总捡起纸条,眉头紧紧锁起,眼神变得锐利如鹰。怀疑的种子,已经悄然埋进了最合适的土壤。然而,反扑来得比预想中更快。江冉因为王太太最近对她态度有些微妙地冷淡而焦躁不安。在一次场地验收时,她借题发挥,指着我刚调整好的舞台灯光破口大骂:“废物!这光打得我脸都绿了!你是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?是不是嫉妒我?就你这种底层货色,也配?!”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。周围的工作人员噤若寒蝉。我低着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用疼痛提醒自己保持冷静。“对不起江小姐,我立刻调整。”声音是一潭死水般的平静。江冉的怒火像一拳打在棉花上。她气得胸口剧烈起伏,狠狠剜了我一眼,踩着高跟鞋“蹬蹬蹬”地走了。真正的风暴在晚上降临。我刚回到那个狭窄冰冷的出租屋,门就被砸得砰砰作响。门外站着程熠。他不再是那个西装革履的精英模样,领带扯得歪斜。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,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暴戾和焦躁。他一把推开我,闯了进来。狭小的空间瞬间被他身上那股咄咄逼人的戾气充满。“林殊然!”他连名带姓地吼出来,唾沫星子喷在我脸上。“我就知道是你!Rena?呵,玩潜伏?玩得挺溜啊!说!是不是你在搞鬼?姓李的最近像条疯狗一样咬着我不放!王太太那边也阴阳怪气!是不是你?!”他逼到我眼前,浓重的烟酒气扑面而来。一只手猛地抓住我的肩膀,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骨头。“立刻给我滚出S&K!现在!立刻!马上!否则——”他狞笑着,凑近我耳边,声音压得极低,却字字淬毒。“我让你在这个城市连扫大街都没人要!你乡下那个病秧子老妈,还有你那个在工地搬砖的弟弟…我有的是办法让他们‘意外’!不信你试试!”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。他竟敢用我的家人来威胁!06.愤怒几乎要冲破理智的堤坝。我猛地抬眼,直直撞进他充斥着威胁和轻视的瞳孔深处。就在他以为我会像过去一样恐惧退缩时,我嘴角却缓缓向上扯开一个弧度。“程熠。”我的声音异常平稳,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轻松。“三天后就是你的‘世纪婚礼’了,全城的名流都在看着。你确定要在这个节骨眼上,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‘小助理’闹得鸡飞狗跳?”他抓着我肩膀的手,力道明显一松,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。我乘胜追击。每一个字都像冰锥,精准地凿向他最在意的东西:“让江冉知道她精心准备的婚礼还没开始就沾上‘前妻闹事’的晦气?”“让满堂宾客看新郎官在婚礼前夕因为一个服务员失态的笑话?”“你程总最在乎的面子,不要了?”“你…!”程熠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,被我戳中了死穴。他胸膛剧烈起伏,死死瞪着我,眼神变幻不定,惊疑、愤怒。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…恐惧?他摸不清我的底牌了。“滚!”他最终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,猛地甩开我,仿佛我是多么肮脏的东西。“林殊然,你给我等着!婚礼之后,我要你好看!”他撂下狠话,摔门而去,震得墙壁嗡嗡作响。门板合拢,隔绝了他暴戾的气息。我背靠着冰冷的门板,缓缓滑坐到地上,浑身抑制不住地发抖。不是因为害怕,而是因为愤怒,因为劫后余生,更因为一种冰冷的决绝。刚才的对峙耗尽了力气。但我知道,真正的战争,才刚刚开始。我颤抖着手摸出手机,屏幕的光映亮我布满冷汗的脸。我找到一个标记为“吴律师”的号码,按下通话键。“吴律,”我的声音嘶哑,却异常坚定。“是我,林殊然。计划…可能要提前了。东西我发你加密邮箱。三天后,S&K酒店‘挚爱永恒’厅,我需要你帮我守住最后一道保险。”电话那头传来沉稳的回应:“明白,证据链已初步固定,公证那边我会处理好。你注意安全。”挂断电话,黑暗中,我攥紧了拳头。指甲深深陷入掌心,带来清晰的痛感。程熠,江冉,我们的账,三天后,在你们幸福的顶点。一笔一笔,连本带利地清算!07.S&K的“挚爱永恒”厅,此刻像被打翻了的珠宝盒。水晶吊灯折射出亿万星辰,雪白的玫瑰从入口一路铺到主舞台。空气里浮动着昂贵香槟和顶级花材的甜腻气息。衣香鬓影,觥筹交错,宾客们低语浅笑,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恰到好处的祝福面具。我穿着酒店统一的黑色制服裙,混在穿梭的服务生中,毫不起眼。手里托着银盘,上面是剔透的香槟杯。目光扫过全场,精准地捕捉到目标。王太太坐在主宾席附近,端着酒杯,眼神却时不时飘向略显焦躁的程熠。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、洞悉一切的笑意。李总坐在稍远的位置,正和一个熟人低声交谈。目光偶尔扫过春风满面的程熠,带着毫不掩饰的冷嘲。舞台侧后方,临时搭建的控制室里,负责灯光音响的小许正紧张地盯着屏幕。我端着香槟走过去,轻轻放了一杯在他手边。“小许,辛苦了。喝口水喘口气,还有二十分钟仪式才开始呢。”我声音放得很低,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。小李是个刚毕业不久的技术宅,这几天也没少被江冉颐指气使。他感激地看了我一眼。抹了把额头的汗:“谢了Rena姐。唉,这活儿压力太大了,那位江小姐要求多得吓死人,一点不满意就骂娘…”“理解理解,”我感同身受地点头,压低声音,“我刚看她往这边看了好几眼,脸色不太好…要不你赶紧去趟洗手间?就几分钟,我帮你盯一小会儿?反正现在就是循环播放暖场视频,出不了岔子。你脸色有点白,别硬撑。”我的语气真诚又带着点担忧。小李犹豫了一下,看着屏幕上循环播放的婚纱照,又摸了摸自己确实不太舒服的胃。最终点点头:“那…那麻烦Rena姐了!我最多五分钟!千万帮我盯住!”他像得了特赦令,抓起手机就溜出了控制室。门关上的瞬间,我脸上的关切瞬间褪去,只剩下冰冷的专注。我迅速坐到主控台前,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,调出音频播放列表。一个不起眼的、命名为“BGM_备用_舒缓钢琴曲”的音频文件被我拖拽到播放序列的首位。同时,我拔下主控台连接备用音源的接口。将一个小小的、伪装成U盘接收器的无线音频发射器,稳稳插了进去。目光投向舞台侧前方那个巨大的、被精心雕琢的罗马柱装饰包裹着的花球。三天前,我借着调整花艺的机会,把一个微型拾音器巧妙地藏在了最深处,正对着仪式区。心脏在胸腔里沉稳有力地跳动,一下,又一下。猎人已经布下陷阱,静待猎物踏入聚光灯下最耀眼的舞台。08.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响起,全场宾客看向门口。江冉挽着她父亲的手臂,穿着那身价值不菲的Vera Wang婚纱。头纱覆面,一步步走向舞台中央等待的程熠。她下巴微扬,像一只终于戴上王冠的孔雀,享受着所有艳羡目光的洗礼。程熠站在灯光下,一身剪裁完美的礼服,脸上是无可挑剔的深情微笑,向他的新娘伸出手。多么“完美”的一幕。司仪用饱含感情的声音引导着流程。新人交换戒指,亲吻。台下掌声雷动。江冉依偎在程熠怀里,脸上是胜利者的陶醉。程熠轻轻拍着她的背,目光扫过台下,带着一种睥睨一切的满足感。终于,到了新郎致辞环节。程熠接过话筒,清了清嗓子。聚光灯打在他身上,宛如舞台剧的男主角。“尊敬的各位来宾,亲爱的朋友们…” 他的声音通过顶级的音响系统传遍大厅每一个角落。醇厚,深情,带着恰到好处的哽咽。“今天,是我人生中最幸福、最重要的时刻。因为,我终于可以牵着冉冉的手,站在这里,接受大家的祝福…”他深情地望向江冉,江冉回以含泪的、充满爱慕的目光。“曾经,我也迷茫过,痛苦过,走过弯路…”他话锋一转,语气变得沉痛而富有戏剧性。目光甚至“不经意”地扫过台下某个角落,仿佛那里坐着谁。“经历过一段…充满欺骗和负累的关系…”台下的王太太挑了挑眉,李总嘴角的冷笑加深了。程熠深吸一口气,仿佛要挥去那段“不堪”的过往,重新焕发神采。“但是!是冉冉,像一束光照亮了我的生命!她的信任、她的支持、她毫无保留的爱,给了我勇气,让我终于有力量结束过去,拥抱真正属于我的幸福!”他越说越激动,声音拔高,充满了“劫后余生”的喜悦和对“真爱”的讴歌。“冉冉,是你让我明白什么是真爱!是你…”就在他情绪达到顶峰,即将喊出那句最肉麻的宣言时——“滋啦——!!!”一阵极其尖锐、刺耳、仿佛要撕裂耳膜的电流啸叫声,毫无征兆地炸响!瞬间盖过了程熠深情的表白,刺穿了整个宴会厅!“啊!”宾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惊得捂住耳朵,失声尖叫。美妙的婚礼氛围被粗暴地打断。台上的程熠和江冉更是首当其冲。被震得脸色煞白,程熠的话筒差点脱手。他惊愕地张着嘴,那句没说完的“真爱”卡在喉咙里。电流声只持续了短短两秒,戛然而止。死寂。绝对的死寂笼罩了宴会厅。所有人都被这变故惊呆了,面面相觑。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中,音响里,传出了一个无比清晰的、属于程熠的声音!那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得意和鄙夷,像淬毒的冰针,扎进每个人的耳膜:【…林殊然那个蠢女人,哄哄就信了,签了字就净身出户。】【那些债务?哈,不过是转移财产的借口!冉冉,还是你聪明,这招绝了!等钱到手,立刻给你买你看中的那个限量版…】轰——!09.短暂的死寂后,是炸开锅般的巨大哗然!“什么情况?!”“林殊然?谁啊?”“净身出户?债务是假的?转移财产?!”“这声音…是程总?!”“天啊!限量版?江冉手上那个钻戒?!”台下瞬间炸开了锅!议论声、惊呼声、难以置信的抽气声响成一片!所有人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,齐刷刷地射向台上那对刚刚还光鲜亮丽的新人!程熠脸上的血色“唰”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!他像被一道惊雷劈中,整个人僵立在台上。话筒“哐当”一声掉在地上,发出刺耳的嗡鸣。他眼睛瞪得几乎要裂开,惊恐和难以置信在他脸上扭曲。江冉更是花容失色,精心描绘的脸瞬间扭曲。她猛地捂住耳朵,像是要阻挡那可怕的声音,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。“假的!这是假的!谁干的!关了!快关了它!!”她像疯了一样,目光在混乱的人群中疯狂扫视。最后猛地定格在舞台侧后方——控制室的方向!“是她!!”江冉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,像一把淬毒的匕首,狠狠地、笔直地戳向我所在的位置!她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愤怒和恐惧而变调,尖利得如同鬼嚎:“是那个贱人!林殊然!是林殊然搞的鬼!她嫉妒我!她伪造录音!保安!抓住她!把她抓起来!!”程熠也终于反应过来。他顺着江冉的手指看到了控制室玻璃窗后的我。那张英俊的脸因为极致的愤怒和羞辱而彻底扭曲,涨成了恐怖的紫红色,额头上青筋暴跳。他失去了所有风度,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野兽,对着台下嘶吼:“保安!控制室!抓住那个穿黑衣服的女的!抓住她!!”几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如梦初醒,立刻拔腿冲向控制室的方向!人群被冲开,一片混乱!所有的目光,像聚光灯一样,瞬间聚焦在控制室里那个穿着黑色制服裙、刚刚还毫不起眼的“助理”身上。我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后面,清晰地看到程熠和江冉脸上那混合了惊恐、狂怒和难以置信的表情。看着保安气势汹汹地冲来。时间仿佛被拉长了。我脸上没有任何惊慌。反而缓缓地、缓缓地勾起唇角。那是一个冰冷、嘲讽到极致的笑容。在保安的手即将碰到控制室门把手的瞬间。我的手指,带着一种近乎优雅的决绝。按下了控制台上那个早已准备好的、第二个鲜红的按钮。10.嗡——巨大的LED主屏幕猛地一暗!随即,刺目的白光炸开!下一秒,一张张高清的、色彩鲜艳的照片,如同密集的审判之矛。冷酷地、不容置疑地占据了整个巨幅屏幕!第一张:某个酒店的走廊,程熠搂着江冉的腰,苏晴的脸紧贴着他的脖子,笑得妩媚。照片右下角,清晰的时间水印:2024年3月27日——这个日期,是我和陈哲离婚前整整三个月!第二张:陈哲那辆黑色保时捷内,两人在驾驶座和副驾上忘情拥吻。车窗都蒙上了一层暧昧的雾气。第三张:最致命的一击!背景,赫然是我和程熠曾经那个“家”的玄关!江冉手里得意地晃着一串钥匙,那是我当初的钥匙。另一只手上,那颗硕大的高定钻戒在玄关灯光下折射出璀璨、却又无比肮脏的光芒!照片角落的时间戳,清晰可见:2024年6月30日——距离程熠跪在地上“声泪俱下”求我签下净身出户协议,仅仅过去三天!三天!他用从我这榨取的血汗钱买的钻戒,就已经戴在了小三手上!轰——!!!如果说刚才的录音只是引爆了炸弹,那么此刻这些照片,就是核爆!整个宴会厅彻底沸腾了!巨大的惊呼声浪几乎要掀翻屋顶!“我的天!真是婚内出轨!”“看那日期!离婚前三个月!”“钥匙!那是林殊然家吧?!”“钻戒!三天!程熠刚骗光前妻的钱就…”“人渣!畜生!!”“江冉原来是小三上位!还装什么真爱!”王太太用手帕掩着嘴,眼神里的鄙夷几乎化为实质。李总直接嗤笑出声,大声对旁边的人说:“我说什么来着?程熠这小子,根儿上就烂透了!”台上的江冉,在看到那张玄关照片时,如同被一道高压电流击中!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,整个人彻底崩溃了!她像疯了一样扑向舞台边缘,想要去够那个控制台的方向。却被长长的婚纱绊倒,重重摔在光滑的舞台上!精心打理的发髻散了,头纱歪斜,昂贵的婚纱沾满了灰尘。她像个滑稽又绝望的小丑。“不——!!关掉!关掉它!!”她徒劳地用手去挡那巨大的屏幕,歇斯底里地哭嚎着,妆容糊了一脸,哪里还有半分刚才孔雀般的高傲。程熠则像一尊瞬间被抽空了所有骨头的泥塑木偶,直挺挺地僵在原地,脸色死灰一片。他看着屏幕上那些铁证如山的照片。看着台下无数道鄙夷、唾弃、看笑话的目光。看着身边崩溃如疯妇的江冉。巨大的恐惧和羞耻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。他嘴唇哆嗦着,喉咙里发出“嗬嗬”的、无意义的声响,身体摇摇欲坠。11.冲进控制室的保安也被屏幕上的景象惊呆了,一时竟忘了抓我。就在这混乱到极致的顶点,在一片鼎沸的骂声和哭喊声中,我拿起了控制台上连接着全厅广播的麦克风。“各位。”我的声音透过音响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。不高亢,不激动,甚至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,却奇异地压下了所有的喧嚣。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我身上。我站在控制室的玻璃窗前,身影被屏幕的光映亮。我举起一个黑色的U盘,目光穿透混乱的人群,精准地钉在舞台上那个失魂落魄的男人身上。“程熠先生,” 我的声音冰冷。“你刚才提到的那笔‘债务’,你转移的财产,以及你为了今天这场盛大的婚礼,挪用公司项目公款购买奢侈品的确凿证据——所有票据、转账记录、原始邮件……”我顿了顿,清晰地吐出最后几个字:“……都在这里。并且,已经完成了公证备份。”话音落下的瞬间,宴会厅那两扇沉重的、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橡木大门,被从外面有力地推开。门外走廊明亮的光线倾泻而入,勾勒出两个穿着深色制服、身姿挺拔的身影。他们胸前佩戴的徽章,在灯光下反射出冷硬而威严的光芒。全场死寂!连江冉的哭嚎都卡在了喉咙里!那两名工作人员步伐沉稳地走进来,目光锐利如鹰隼。他们径直穿过鸦雀无声的人群,走上舞台,停在了面无人色的陈哲面前。其中一人亮出证件,声音不高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法律威严,清晰地传遍全场:“程熠先生,我们是市经侦支队的。现接到实名举报,并已掌握初步证据,怀疑你涉嫌挪用公司资金。请你立即跟我们回去,协助调查。”“哐当——哗啦!!!”程熠最后一丝力气仿佛被彻底抽干。他双腿一软,像一滩烂泥般瘫倒下去。身体失控地撞翻了身后那座由无数香槟杯垒成的、象征着他“成功”与“奢华”的香槟塔!晶莹剔透的酒杯如同他崩塌的人生,轰然倒塌!碎裂的玻璃渣混合着金黄色的昂贵酒液,四处飞溅!淋了他满头满身!昂贵的礼服瞬间被浸透、染污,狼狈不堪!他瘫坐在一片狼藉的玻璃碎片和黏腻的酒液里,眼神空洞。脸上涕泪横流混合着香槟酒,嘴里发出嗬嗬的、濒死野兽般的呜咽。哪里还有半分新郎官的意气风发?活脱脱一个破产、失德、声名扫地的阶下囚!12.江冉看着这一幕,彻底傻了,连哭都忘了。只是瘫坐在不远处,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破布娃娃。整个宴会厅,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只有香槟液体滴落在地毯上的细微声响,以及程熠那不成调的呜咽。所有的目光,都聚焦在控制室里那个穿着黑色制服裙的女人身上。我平静地放下麦克风。目光扫过舞台上那对彻底崩溃、在玻璃渣和酒液里瑟瑟发抖的男女,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,只剩下彻底的冰冷和解脱。然后,我拿起麦克风,清晰、平静、甚至带着一丝奇异韵律的声音。最后一次响彻这金碧辉煌的殿堂:“程熠,江冉。”我的目光像看两堆垃圾,“感谢你们,让我看清了人性最丑陋的底色。”“祝你们这对用谎言、算计和赃款捆绑在一起的‘真爱’……”我微微停顿了一下,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落玉盘,清晰无比:“……百年好合,永远锁死。”“别再出来,祸害别人了。”说完,我抬手,干脆利落地摘下了胸前那枚写着“Rena”的银色工牌。“啪嗒。”一声轻响。工牌被我随手扔在了冰冷的控制台上。在无数道震惊、复杂、探究、甚至带着一丝敬畏的目光注视下——有张总监难以置信的眼神,有王太太的若有所思,有李总毫不掩饰的快意——我挺直了脊背。没有再看舞台上的狼藉一眼,没有再看任何人。我转身,推开控制室的门。步伐沉稳,头也不回地穿过那片死寂的、弥漫着香槟甜腻和人性腐臭气息的奢华废墟。径直走向大门外那片灿烂耀眼的阳光。身后,是轰然炸响的、再也无法控制的、关于这场惊天丑闻的喧嚣议论。身前,是炽热明亮的、属于林殊然自己的、崭新的天空。番外1.阳光毫无遮拦地泼洒下来,带着初夏特有的热度。烫在皮肤上,驱散了骨髓深处最后一丝寒意。我站在S&K那旋转门外的台阶上。身后是金碧辉煌的牢笼,眼前是车水马龙、生机勃勃的世界。没有回头。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。是张总监。我接通。“Rena…不,林殊然。”张总监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,带着一丝复杂难辨的情绪,但更多的是一种职业化的冷静,“你现在在哪?”“在外面。” 我望着街对面咖啡馆明亮的橱窗,声音平静无波。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。“S&K这边的工作…你肯定没法再做了。”她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词句,“但今天…你最后在台上说的话,还有你之前工作表现出的专业和抗压能力…我都看到了。”我握着手机,没说话,等着她的下文。“我有个朋友,在‘若初’工作室,是业内顶尖的独立婚礼策划师,专做高定。她最近缺个得力助手,但眼光毒,要求高,脾气…也不太好。”张总监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点极淡的笑意。“我把你推荐给她了,提了今天的事。她对你‘在极端混乱中还能保持清晰逻辑和表达’这一点很感兴趣。”“如果你愿意,下午三点,带着你的作品集和…你的脑子,去‘若初’找叶枝夏。”若初。叶枝夏。业内传奇,以极致创意和铁腕作风闻名。“好。” 我只回了一个字。没有感谢,没有激动。张总监也不需要这些。这更像是一场基于实力和价值的交换。“嗯。” 张总监应了一声,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。我收起手机,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。阳光有些刺眼,我微微眯起了眼。几周后,“若初”工作室。这里和S&K的奢华迥异。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的脉络,阳光透过百叶窗切割成几何形状的光斑,洒在简洁的原木工作台上。空气里是咖啡豆的焦香、新鲜纸张的味道,还有清冽的雪松冷香。我穿着一件质地柔软的米白色亚麻衬衫,头发松松挽起,正俯身在一张巨大的设计图纸前。手中的铅笔流畅地划过纸张,勾勒出一丛丛姿态肆意、充满生命力的红山茶轮廓。它们将作为主花材,点缀在一场以“炽热新生”为主题的婚礼现场。“线条再野一点,别太规整。山茶要那种挣脱感,懂吗?”一个清冷的女声在头顶响起。叶枝夏抱着手臂站在我旁边。她剪着利落的短发,眼神锐利得像手术刀,挑剔地指着图纸,“这里的空间留白不够,呼吸感!说了多少次,空间是流动的!”“明白,叶老师。我调整一下。”我点点头,没有丝毫被批评的窘迫,拿起橡皮擦掉部分线条,重新构思。在叶枝夏手下工作,压力比S&K大十倍,但每一分压力都转化成了实实在在的成长。这里只看能力,不问过往。番外2.手机屏幕在桌角无声地亮了一下。一条新闻推送的标题跳了出来:【惊爆!‘净身出户’案后续:挪用公款证据确凿,程某被正式批捕!婚礼闹剧女主江某疑精神崩溃,社交账号清空…】我的目光只在那个标题上停留了一秒。程熠那张灰败绝望的脸,江冉歇斯底里的哭嚎,香槟塔倒塌的狼藉…那些画面如同褪色的旧照片,在脑海里一闪而过,没有激起丝毫涟漪。指尖没有停顿,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。一朵饱满、带着蓬勃生命力的红山茶花瓣,在笔下渐渐成型。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,暖暖地落在我的睫毛上,落下细碎的金光。我微微侧头,避开那点刺目的光晕,唇角无意识地向上弯起一个极淡、却无比真实的弧度。抬起手,指尖在手机屏幕边缘轻轻一划。那条推送,连同那个被钉在耻辱柱上的名字,瞬间消失在黑暗的屏幕里。像拂去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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