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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时间:2025-11-06 03:53:2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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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染血的重生窗外传来晨钟的嗡鸣时,王宁正盯着铜镜里陌生的脸发呆。这是第三十四次了。指尖抚过脸颊上尚未消退的浅淡掌印,昨夜被太子侍卫推倒在地的钝痛仿佛还残留在骨血里。她记得自己最后看到的画面 —— 太子萧景渊踩着她散落在地的发簪,快步走向倚在廊柱上的段舒怡,语气温柔得能掐出水来:“怡儿,吓着你了?”而她这个试图拦路表白的 “疯女人”,只配被侍卫拖走,扔到乱葬岗喂野狗。王宁深吸一口气,将铜镜倒扣在妆台上。镜沿磕在桌面的脆响,像极了前三十三世里,她每次任务失败时系统冰冷的提示音:“任务失败,重生倒计时开启……”她穿越到这本《太子妃升职记》里已经整整三十三年,从十五岁到四十八岁,从天真烂漫的尚书府嫡女到垂垂老矣的庵堂尼僧,她试过温良贤淑,试过刁蛮任性,甚至试过女扮男装去太子身边当侍卫,可无论她怎么努力,萧景渊的目光永远只会落在段舒怡身上。那个名满京城的花魁,明明是书中的女配角,却像有什么魔力,每一世都能让太子神魂颠倒。王宁甚至怀疑过段舒怡是不是也带着记忆重生,可她观察了十世,段舒怡永远是那副清冷又无辜的模样,仿佛太子的爱慕对她而言,不过是春风拂过水面的涟漪。“小姐,该去给夫人请安了。” 贴身丫鬟绿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。王宁拢了拢衣襟,压下眼底的疲惫。这一世,她是吏部侍郎家的二小姐,刚及笄,还没来得及在太子面前留下任何印象 —— 这是她三十三世里,开局最好的一次。“知道了,” 她应了一声,起身走到梳妆台前,“今天就梳个垂挂髻吧,别戴太多首饰,素净点好。”绿萼手脚麻利地为她梳妆,嘴里还念叨着:“小姐说得是,听说下个月的赏花宴,太子殿下也会去呢,到时候小姐可一定要好好表现。”王宁扯了扯嘴角,没说话。表现?她前三十三世表现得还不够多吗?她曾在围猎场上为萧景渊挡过箭,曾在科举考试时为他献上过治国良策,甚至曾在他被刺客追杀时,替他引开了追兵…… 可结果呢?每次她以为自己终于能走进萧景渊心里时,段舒怡总会适时出现。可能只是在街角弹了一曲琵琶,可能只是在寺庙里烧了一炷香,甚至可能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,就能让萧景渊瞬间忘了她的存在,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女人。“小姐,您怎么了?脸色不太好。” 绿萼担忧地看着她。“没事,” 王宁摇摇头,强迫自己打起精神,“可能是昨晚没睡好。对了,绿萼,你听说过烟雨楼的段舒怡吗?”绿萼愣了一下,随即压低声音道:“小姐怎么突然问起她?那个段舒怡可是个红人,听说好多王公贵族都想为她赎身呢,不过她性子冷得很,谁都看不上。”“是吗?” 王宁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,“那你知道,她和太子殿下…… 有没有什么往来?”绿萼想了想,摇摇头:“没听说过呢,太子殿下向来不近女色,怎么会和花魁有往来?小姐您别听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。”王宁沉默了。是啊,每一世的开头,萧景渊和段舒怡都像是两条平行线,没有任何交集。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们就会突然纠缠在一起,仿佛命中注定一般。她必须找到那个 “转折点”,必须在段舒怡之前,牢牢抓住萧景渊的心。第二章 意外的邂逅赏花宴定在三月初十,地点在京郊的玉翠园。王宁坐在马车上,手里捏着一方绣着兰草的丝帕,指尖微微泛白。这是她第三十四次参加这场赏花宴,也是她第三十四次试图在这场宴会上,给萧景渊留下深刻的印象。前几次,她试过在宴会上献舞,结果裙摆被人故意踩住,摔了个狼狈不堪;试过弹琴,琴弦却突然断了一根,噪音刺耳;甚至试过假装落水,想让萧景渊英雄救美,可最后救她的却是一个不知名的侍卫,而萧景渊正站在岸边,温柔地为段舒怡披上披风。“小姐,别紧张,” 绿萼见她神色紧绷,忍不住安慰道,“这次咱们准备得这么充分,肯定能成功的。”王宁勉强笑了笑,没说话。她知道绿萼是好意,可只有她自己清楚,前三十三世的失败,从来都不是因为她准备得不充分。马车缓缓停下,玉翠园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。王宁深吸一口气,整理了一下裙摆,提着裙摆下了马车。刚走到园门口,就听到一阵清脆的笑声。她抬头望去,只见一群公子小姐围在一起,不知道在看什么热闹。好奇心驱使下,她也走了过去。挤进人群,她看到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少女,正蹲在地上,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一只受伤的小兔子。少女的侧脸精致如画,眉宇间带着一丝柔弱,正是段舒怡。王宁的心猛地一沉。怎么会这么早?按照前几世的轨迹,段舒怡应该是在赏花宴进行到一半时,才会因为 “偶然” 路过玉翠园,被萧景渊看到。就在这时,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。王宁下意识地回头,只见一群侍卫簇拥着一个身穿明黄色锦袍的年轻男子走了过来。男子面如冠玉,眉眼深邃,正是当朝太子萧景渊。王宁的心跳瞬间加速。来了,她等待了三十三世的机会,终于来了。她正想上前,却看到萧景渊的目光突然被地上的段舒怡吸引住了。他脚步一顿,原本淡漠的眼神里,渐渐染上了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温柔。“你是谁?” 萧景渊走到段舒怡面前,声音低沉。段舒怡抬起头,看到萧景渊时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连忙站起身,微微屈膝行礼:“民女段舒怡,见过太子殿下。”“段舒怡……” 萧景渊低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,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小兔子身上,“这兔子怎么了?”“回殿下,它的腿好像受伤了,” 段舒怡柔声说道,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,“民女正想找个地方,给它包扎一下。”萧景渊点点头,对身边的侍卫吩咐道:“去取些纱布和金疮药来。”“是,殿下。” 侍卫连忙转身离开。王宁站在人群中,看着眼前这一幕,只觉得手脚冰凉。又是这样,又是这样!明明她才是先来的,明明她才是那个带着任务而来的人,可萧景渊的目光,却永远只会落在段舒怡身上。她不甘心。深吸一口气,王宁整理了一下衣领,正准备上前,却突然被人推了一把。她踉跄着向前扑去,正好撞在了萧景渊的身上。“谁这么不小心?” 萧景渊皱起眉头,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。王宁连忙站稳身子,低着头,不敢看他的眼睛:“对不起,太子殿下,民女不是故意的。”萧景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上下打量了她一番,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,仿佛只是在看一个陌生人。“下次小心点。” 他淡淡地说了一句,然后便转过身,继续看向段舒怡,语气又恢复了之前的温柔,“药应该快到了,你先在这里等一下。”段舒怡点点头,乖巧地应了一声:“多谢殿下。”王宁站在原地,看着萧景渊和段舒怡的背影,只觉得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,难受得喘不过气来。她抬起头,看向天空。阳光明媚,可她的世界却一片灰暗。第三十四次了,她还是失败了吗?不,她不能放弃。王宁握紧了拳头,眼底闪过一丝坚定。这一世,她一定要找出萧景渊爱上段舒怡的原因,一定要完成任务,离开这个该死的小说世界。第三章 暗夜追踪与身世疑云赏花宴后的那几日,王宁食不知味、夜不能寐。萧景渊对段舒怡那异乎寻常的温柔,像一根刺,扎在她心头,让她辗转反侧。她一遍遍回想前三十三世的种种细节,试图从中找出萧景渊偏爱段舒怡的蛛丝马迹,可始终一无所获。“不能再坐以待毙了。” 王宁对着铜镜,眼神变得愈发坚定,“这一世,我一定要主动出击,查清段舒怡到底有什么秘密。”打定主意后,王宁开始暗中筹划。她先是让绿萼以采买胭脂水粉为由,去烟雨楼附近打探消息。可绿萼回来后,带来的也只是些无关痛痒的传闻 —— 段舒怡琴棋书画样样精通,性子清冷,除了接待客人,平日里极少出门。“只是这样,根本查不出什么。” 王宁揉了揉眉心,看来,只能亲自出马了。这日深夜,月色朦胧,王宁换上一身深色夜行衣,用黑布蒙住口鼻,悄无声息地翻出侍郎府的后墙。她对京城的地形早已烂熟于心,凭借着前三十三世的记忆,很快便来到了烟雨楼附近。烟雨楼灯火通明,丝竹之声不绝于耳,与周围寂静的夜色形成鲜明对比。王宁屏住呼吸,悄无声息地绕到烟雨楼后院,找了一处隐蔽的角落藏了起来。她耐心等待着,大约过了一个时辰,烟雨楼的侧门终于打开了。一个身穿粉色衣裙的身影,在两个丫鬟的陪同下走了出来,正是段舒怡。王宁心中一紧,立刻提起精神,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。段舒怡似乎是要去什么地方,脚步匆匆,沿着僻静的小巷一路往前走。王宁不敢靠得太近,只能远远地跟在后面,借着夜色和墙角的掩护,巧妙地避开段舒怡和丫鬟的视线。走了大约半个时辰,段舒怡在一座破败的寺庙前停了下来。那寺庙看起来早已荒废许久,院墙上爬满了藤蔓,大门也破旧不堪,上面的漆皮层层剥落。“你们在这里等着,我自己进去。” 段舒怡对身后的丫鬟吩咐道。两个丫鬟虽然有些担忧,但还是乖乖地应了一声,留在了寺庙门口。段舒怡深吸一口气,推开那扇破旧的大门,走了进去。王宁心中充满了疑惑,段舒怡深夜来这破败的寺庙做什么?她悄悄靠近寺庙,透过门缝往里望去。只见段舒怡走到寺庙大殿中央,对着一尊布满灰尘的佛像跪了下来,双手合十,嘴里似乎在默念着什么。王宁屏住呼吸,仔细倾听,可由于距离太远,根本听不清段舒怡在说些什么。就在这时,段舒怡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木盒,打开木盒,里面似乎放着一件闪闪发光的东西。她将木盒举过头顶,神情虔诚,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。王宁正想看得更清楚一些,突然,一阵风吹过,吹动了门口的藤蔓,发出 “沙沙” 的声响。段舒怡猛地抬起头,警惕地朝着门口望来。王宁心中一惊,连忙往后退了几步,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。她能感觉到,段舒怡的目光在门口停留了许久,才缓缓移开。又过了一会儿,段舒怡从寺庙里走了出来,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清冷,仿佛刚才在寺庙里的一切都只是王宁的错觉。她带着丫鬟,转身朝着烟雨楼的方向走去。王宁等到段舒怡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夜色中,才从大树后面走出来。她走到那座破败的寺庙门口,犹豫了一下,还是推开大门走了进去。大殿里弥漫着一股灰尘和霉味,佛像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,看起来十分阴森。王宁走到段舒怡刚才跪拜的地方,仔细查看起来。地上除了一些灰尘,什么都没有。她又在大殿里四处搜寻,希望能找到一些线索,可最终还是一无所获。“难道是我想多了?”王宁有些失望,可转念一想,段舒怡深夜来这破败寺庙,绝不可能只是简单地祭拜佛像,这里面一定有问题。从寺庙回来后,王宁并没有放弃。既然跟踪段舒怡没有找到关键线索,那她就从段舒怡的身世入手。她记得前几世,曾听人提起过,段舒怡是三年前突然出现在京城的,没人知道她的来历。于是,王宁开始动用自己在京城的人脉。她找到了前几世认识的一位老捕快,那老捕快为人正直,且消息灵通。王宁给了老捕快一些银子,拜托他帮忙查探段舒怡的身世。老捕快收了银子,答应得十分爽快。接下来的几日,王宁一边等待消息,一边继续留意段舒怡的动向。可段舒怡仿佛察觉到了什么,除了在烟雨楼接待客人,再也没有出过门。就在王宁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,老捕快终于带来了消息。“王小姐,关于段舒怡的身世,我查到一些线索,但这些线索却十分蹊跷。” 老捕快坐在侍郎府的偏厅里,压低声音对王宁说道。王宁心中一紧,连忙问道:“老捕快,您查到了什么?”“我查遍了三年前所有进入京城的人员记录,都没有找到段舒怡的名字。” 老捕快皱着眉头,“而且,我还去了段舒怡曾经提及过的一个家乡小镇,可那里的人都说,从来没有见过段舒怡这个人。”“什么?” 王宁大惊失色,“你的意思是,段舒怡的家乡是假的?她根本不是从那个小镇来的?”老捕快点了点头:“不仅如此,我还发现,三年前,在段舒怡出现之前,京城曾发生过一起灭门惨案,受害者是一户姓苏的富商。而那户苏姓富商的女儿,与段舒怡长得有几分相似,且也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。”王宁的心猛地一沉,一个大胆的猜测在她脑海中浮现:“老捕快,您是说,段舒怡可能和那起灭门惨案有关?她会不会就是那个苏小姐?”老捕快摇了摇头:“不好说。那起灭门惨案发生后,苏小姐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,有人说她已经死了,也有人说她逃了出去。而且,据我调查,段舒怡的声音和苏小姐的声音,有着细微的差别。不过,这也不能排除她刻意改变声音的可能。”王宁陷入了沉思。如果段舒怡真的是苏小姐,那她为什么要隐姓埋名,以花魁的身份出现在京城?又为什么会让萧景渊对她如此痴迷?这其中,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?“老捕快,谢谢您。” 王宁站起身,对着老捕快拱了拱手,“后续的事情,还需要您继续帮忙留意。”“王小姐客气了,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 老捕快也站起身,“如果有新的消息,我会第一时间告诉您。”老捕快离开后,王宁独自一人坐在偏厅里,心情久久不能平静。段舒怡的身世疑云,让整个事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。她知道,想要查清真相,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但她不会放弃,为了完成任务,为了离开这个小说世界,她必须坚持下去。夜深了,月光透过窗户,洒在王宁的身上。她望着窗外的月色,眼神坚定,仿佛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。第四章 旧仆证词与寺庙偶遇老捕快带来的线索像一团乱麻,缠绕在王宁心头。苏家灭门案、失踪的苏小姐、与段舒怡相似的容貌……这些碎片看似有关联,却始终缺一块能串联起真相的关键拼图。她坐在书桌前,指尖划过纸上 “苏家” 二字,忽然想起前三十三世曾偶然听闻,苏家灭门后,有个负责打理后花园的老仆人侥幸存活,后来不知去向。“绿萼,” 王宁突然开口,“你去打听一下,三年前苏家的老仆人陈忠,现在在哪里。”绿萼虽疑惑小姐为何突然关注一个旧仆,却还是恭敬应下。三日后,绿萼带回消息,说陈忠如今在城郊的破庙里栖身,靠给人缝补浆洗勉强糊口。王宁当即决定亲自前往,她换上一身朴素的布裙,带着些米面粮油,伪装成善心施舍的路人,找到了那座破庙。破庙四处漏风,角落里堆着一堆破旧的被褥,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正坐在小板凳上缝补衣服,手指粗糙得布满裂口。王宁走上前,将东西放在地上,轻声道:“老人家,我是附近住户,听说您生活不易,特来送些东西。”陈忠抬起头,浑浊的眼睛里满是警惕,他打量着王宁,半晌才沙哑着嗓子问:“你是谁?为什么要帮我?”“我只是不忍看老人家受苦。” 王宁放缓语气,顺势坐在他对面,“听说您曾在苏家做事?我小时候常听母亲提起苏家的事,说他们是难得的善人。”提到苏家,陈忠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,他叹了口气,声音带着哽咽:“苏家主子都是好人,可惜啊,遭了那横祸……”王宁心中一动,连忙追问:“老人家,当年的事您还记得吗?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?”陈忠沉默了许久,似乎在回忆痛苦的过往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缓缓开口:“那天晚上,我起夜去后院,听见前院有打斗声,还没等我过去查看,就被人打晕了。等我醒来时,苏家已经满门遇害,官差正在四处查探。我害怕惹祸上身,就偷偷跑了出来。”“那您有没有见过苏小姐?” 王宁急忙问道,“有人说苏小姐可能还活着。”陈忠摇了摇头:“我不知道…… 不过,我记得小姐有个贴身的玉佩,是暖玉做的,上面刻着一朵梅花,小姐从不离身。那天我在现场看到玉佩掉在地上,本想捡起来,却被官差赶走了。后来我听说,那玉佩不见了。”暖玉梅花佩!王宁猛地想起,那天在破败寺庙里,段舒怡从木盒中取出的闪闪发光的东西,形状似乎正像一块玉佩。她强压着内心的激动,继续问道:“您还记得那玉佩的样子吗?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?”“记得,” 陈忠肯定地点头,“玉佩的背面,刻着一个‘苏’字,是小姐出生时,苏老爷亲手刻上去的。”得到这个关键信息,王宁心中的疑团终于有了突破口。她又安慰了陈忠几句,留下一些银子,便匆匆离开了破庙。回到府中,王宁立刻拿出纸笔,画出了暖玉梅花佩的样子,反复确认与记忆中段舒怡手中的物品一致。如果段舒怡真的持有苏家的玉佩,那她与苏家灭门案的关联就再也无法否认。可她为什么要隐瞒身份?又为什么能让萧景渊对她如此痴迷?王宁决定,要找机会试探萧景渊。她记得,每月初一十五,萧景渊都会去城郊的静安寺上香。这日恰逢十五,王宁提前来到静安寺,在寺庙的长廊旁等候。没过多久,一阵马蹄声传来,萧景渊的仪仗出现在寺庙门口。他一身素色锦袍,面无表情地走进寺庙,身后跟着几个侍卫。王宁深吸一口气,整理了一下衣裙,装作不经意地从长廊走过。“太子殿下安好。” 王宁微微屈膝行礼,声音轻柔。萧景渊停下脚步,看到王宁时,眼中闪过一丝疑惑,似乎已经不记得她了。“你是?”“民女王宁,是吏部侍郎之女,曾在赏花宴上与殿下有过一面之缘。”王宁从容回答,目光却紧紧盯着萧景渊的反应。萧景渊点了点头,没有再多问,转身就要继续往前走。“殿下留步,” 王宁连忙开口,“民女近日听闻一件事,不知该不该与殿下说。”萧景渊停下脚步,眉头微蹙:“何事?”王宁从袖中取出那张画着玉佩的纸,递到萧景渊面前:“殿下可曾见过这块玉佩?据说这是三年前苏家灭门案中失踪的玉佩,近日有消息说,这玉佩出现在了烟雨楼段舒怡姑娘手中。”萧景渊的目光落在纸上,当看到玉佩的图案时,他的瞳孔猛地一缩,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。他一把拿过那张纸,仔细查看,手指微微颤抖。“你从何处得知?” 萧景渊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王宁心中一惊,萧景渊的反应远超她的预料。他似乎早就知道这块玉佩的存在?难道他与苏家灭门案也有关联?“民女只是偶然听闻,” 王宁谨慎地回答,“不知殿下是否了解此事?段舒怡姑娘持有苏家玉佩,会不会与当年的灭门案有关?”萧景渊沉默了许久,才缓缓开口:“此事本王已知晓,你无需多问,也不可再向外人提及。”说完,他将纸揉成一团,扔在地上,转身快步走进了大殿,留下王宁站在原地,心中充满了更大的疑惑。萧景渊的反应,无疑证实了他与这件事有着密切的联系。可他为什么要隐瞒?段舒怡到底是谁?她与萧景渊之间,到底有着怎样的秘密?王宁捡起地上的纸团,展开铺平。她知道,这仅仅是个开始,想要揭开所有的真相,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而萧景渊的态度,让她更加坚定了要查下去的决心。第五章 暗夜杀机与临终低语从静安寺回来后,王宁的心绪久久无法平静。萧景渊对暖玉梅花佩的反常反应,像一块巨石压在她心头,让她愈发觉得苏家灭门案和段舒怡的身份背后,藏着不为人知的阴谋。她知道,萧景渊既然刻意隐瞒,绝不会轻易透露半分,想要查清真相,只能从其他地方寻找突破口。思来想去,王宁决定再次找到老捕快,让他帮忙调查三年前苏家灭门案的卷宗。那些卷宗当年被封存,寻常人无法查看,但老捕快在衙门多年,或许有办法接触到。她提笔写下一封书信,交代了自己的想法,准备让绿萼送去给老捕快。就在这时,窗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,像是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。王宁起初并未在意,可转念一想,今日风平浪静,怎么会有如此明显的动静?她心中顿时升起一丝警惕,悄悄走到窗边,透过窗缝向外望去。只见庭院的阴影里,几个黑衣人正鬼鬼祟祟地移动,他们步伐轻盈,动作迅捷,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杀手。王宁心中一紧,来不及多想,转身就想往门外跑,想要呼喊侍卫。可就在她刚握住门把手的瞬间,“哐当” 一声,房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。两个黑衣人手持匕首,眼神冰冷地冲了进来,直扑王宁而去。王宁吓得脸色惨白,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去。她虽经历过三十三世,却从未真正面对过如此致命的危险,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。眼看匕首就要刺到眼前,她急中生智,猛地抓起桌上的砚台,朝着其中一个黑衣人砸了过去。黑衣人反应极快,侧身躲开了砚台,砚台 “啪” 的一声摔在地上,墨汁溅得满地都是。另一个黑衣人趁机上前,一把抓住了王宁的手臂,匕首抵在了她的脖颈处,冰冷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。“你们是谁派来的?” 王宁强压着内心的恐惧,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。她知道,这些人目标明确,显然是冲着她来的,而她最近唯一的动作,就是调查苏家灭门案和段舒怡的身份。难道是有人不想让她继续查下去?两个黑衣人却一言不发,眼神依旧冰冷,手中的匕首又逼近了几分,锋利的刀刃已经划破了王宁的皮肤,一丝鲜血顺着脖颈流了下来。王宁心中绝望,她不甘心,她还有那么多疑问没有解开,还有任务没有完成,怎么能就这样死去?她拼命挣扎,想要挣脱黑衣人的束缚,可黑衣人力气极大,她根本无法动弹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呼喊声,是府中的侍卫听到动静赶来了。两个黑衣人对视一眼,似乎不想与侍卫纠缠,其中一个黑衣人毫不犹豫地将匕首刺向了王宁的胸口。“噗嗤” 一声,匕首深深刺入了王宁的身体。剧烈的疼痛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,她感觉自己的力气正在快速流失,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。她倒在地上,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,染红了身下的地毯。两个黑衣人趁乱跳出窗户,消失在夜色中。侍卫们冲进房间,看到倒在血泊中的王宁,都惊慌失措地围了上来,呼喊着她的名字。王宁的意识越来越模糊,她能听到侍卫们焦急的声音,却再也没有力气回应。就在她即将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,她隐约听到房梁之上,传来一个低沉而冰冷的声音,带着一丝不屑和嘲讽,轻轻说了两个字:“蠢材……”这声音陌生又熟悉,仿佛在哪里听过,却又一时想不起来。是谁?是谁在暗中看着她死去?又为什么要叫她蠢材?无数的疑问在她脑海中盘旋,可她再也没有机会去探寻答案。黑暗彻底吞噬了她,她的身体渐渐失去了温度,第三十四世的生命,就这样戛然而止。而那声 “蠢材”,如同一个神秘的诅咒,萦绕在她消散的意识中,为这场尚未揭开的阴谋,又增添了一层更加诡异的面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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